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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轻轻地递上干净的手帕,让沐风擦擦脸上的汗水,要么就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翻阅手里的书籍。不像书童,反倒像一个善解人意的侍女,知道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该静静地站到一边。间或,趁沐风不注意的时候,看着他的侧脸暗暗伤神。
每靠近建水城西的横岭山脉一步,离两人分开的日子就近了一分!
有时候,她真想马车突然坏了,两人慢慢地走下去。
离开一品斋所在的村落后,结实的马车就一直在官道上飞驰,直到夜幕初上后,才在一间简陋的路边客栈停下来。
这是一座偏远的小镇,客栈门头,写着‘马关客栈’四个潦草、模糊的大字。站在客栈门口看去,依稀可以看见一条破破烂烂的街道。
客栈内虽然简陋,但因为靠近官道,投宿的人也不少,基本都是过往的行商和镖师。大堂内的桌子,几乎都被占满了,人们灌酒、猜拳、扳手腕,玩得不亦乐乎,不时响起一阵阵热烈的喝彩声。不少人身上都沾满了灰尘,风尘仆仆,远道而来。
“两位客官,这边请!”
在店小二的带领下,沐风和荆无双在大堂的一个角落坐下,很快,面前就摆上了几盘热腾腾的饭菜。赶车的马车夫,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自顾自停放马车、投宿去了。也许是性格使然,一路上都没听他说过几句话,到处都看不到他的身影,沐风也只好由他去了。
“李老,听说,北疆又要开战了。你们一路从京城赶来,不知有没有听说这个消息?”隔壁桌子,突然传来一把沙哑的声音,一个健壮的大汉问坐在对面的一个老头。
“开战?这个还真没听说,不过,这段时间,京城倒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
名叫李老的老头瘦削精神,下巴留着一把山羊胡子,也许是常年走南闯北,极为擅谈。顿了顿,灌一口烈酒后接着说道:“镇北将军突然受召入京,结果,刚到京城就被抓了起来,以涉嫌谋反的罪名在菜市场被斩首。”
“什么,谋反?”
“一个统帅百万大军的大将军啊,说杀就杀了,莫不是,又是通天卫……”
……
人们议论纷纷,不知是谁说了‘通天卫’三个字后,闹哄哄的客栈突然一下子就鸦雀无声,人们齐齐看了过来。
“莫谈国事,别说这个了,大伙还是商量商量,明天怎么通过青杀口吧,那可是附近有名的死关。”李老小声地打破沉默,有些不安地左顾右盼,接着说道:“我们都在这等了三天,实在不能再耽搁了,现在人已经聚得差不多,也是时候一起出发了。”
“嗯,大大小小七八支商队在一起,再加上一些普通的行商,有了上百人,是时候出发了!”
“青杀口那地方有强盗出没不说,还邪门得很,听说经常有孤魂野鬼在那游荡。要不,大伙再等一等?”
……
说到青杀口,紧张不安的人们这才慢慢地放松下来,讨论明天的行动。
“通天卫,青杀口……”
沐风沉默不语,记住了这两条信息。
等了一会后,见再也打听不到什么信息,和荆无双起身离去。没想到,刚准备到楼上的客房休息,冷不防一个身影突然挡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