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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赌王命运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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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马上派人去调查,他到底伤到哪里,伤到什么情况,在哪家医院。还有,通知报社,就说我部已经派出人追查这起事故的原因,并强烈谴责这起不法行为……”

副官走后,谢光宁感到有些遗憾,因为他想要的结果是单印死亡,现在仅是受伤。至于伤到什么程度还不清楚,如果伤的只是腿,就算把双腿炸掉还是不能够影响赌局的进行。他决定前去拜访潘叔才,一是观察情况,再是为自己开脱开脱。当见到潘叔才后,谢光宁深深地叹口气,表情凝重地说:“潘兄,听说你的后勤部长受伤了,不知道怎么样了?”

“谢谢关心。单部长的伤情非常严重,至于能否保住性命还未可知。”潘叔才满脸的失意,整个人显得有些颓废。

“太猖狂了,青天白日,竟然会出现这种情况。小弟已经派人调查了,无论查到谁,绝不姑息。不过,小弟认为,这肯定是袍哥会的人自己干的,他们师兄弟自师父去世之后,就为争权夺利多次发生纷争,分成两派,经常发生争斗。”

“是的,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不知道单部长住在哪家医院,小弟想去探望。说起来,从前我与裘玉堂先生就有交情,后来多次调解他们师兄弟之间的矛盾,如今出了这样的事,确实让人遗憾。”

“我至今也没有得到具体消息,这样吧,等安排好医院我们一同前去。”潘叔才说着,用双手搓了把脸。

从潘叔才的营地出来,谢光宁直接来到豪胜大赌场。加藤、赵之运、李文轩正在议论单印被炸的事情,见谢光宁来了,都忙站起来。赵之运说:“师座您听说没有,单印去给师父上坟时踩响了地雷,被炸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谢光宁摇头说:“本座刚从潘叔才那里来,具体情况还不清梵,不过,通过潘叔才那一脸的哭丧样儿,本座感到可能伤得不轻。不过,虽然单印受伤,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该怎么练还怎么练。假如单印只是腿部受伤,是不会影响赌局的进行,也不会影响他的赌术的。”

就在谢光宁千方百计打探单印的具体情况时,报纸上登出单印的助手光头的声明,说大哥单印身受重伤,可能无法按时参赌,要求解除赌约,以后看情况再约战。这则消息让谢光宁感到单印真的伤得不轻,但他也不能不怀疑单印伤得不重,只是用这件事来退出赌战的。他自然不会同意,马上让赵之运发表声明,一切都要按照之前的赌约进行,如果退出,算主动认输……赵之运的声明发布之后,顿时引起大家的议论。大家都认为赵之运这货太没人性了,人家现在都受重伤了,你还穷追猛打,这还有人性吗?甚至有人说,这些雷就是赵之运派人去埋的,目的就是想达到不战而胜的结果,吞掉他师兄单印的赌产。有人甚至分析,裘玉堂遭到枪杀极有可能就是赵之运做的,目的是想夺取舵把子的位置,所以不惜对师父与师弟下毒手。

当谢光宁看到这些报道后,脸上泛出得意的表情,因为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可是没过几天,报纸上登出来的报道就让他坐不住了。因为有篇报道里分析,单印遇害的雷并非普通平民能布得了的,极有可能是军方专业所为。并且分析这起赌资的筹备并不只是两个赌王之间的事情,有个师长也押注了,所以他也希望单印死掉,好达到不战而胜的结果……这则消息说得很明白,他单印是潘叔才的后勤部长,潘不会下雷炸他,那么还有谁?这肯定是说他谢光宁啊。谢光宁非常恼火,派人找到这个记者把他抓到府上,逼他重新写份报道,声明之前的报道只是猜测,要表明这起故事的原因主要是两个师兄弟为争夺玉扳指,为争夺舵把子的权力所为。记者迫于压力,于是在报上重新写道:“此事绝对跟谢师长没有关系,谢师长从不贩毒、涉赌,豪胜大赌场也不是谢师长的……”

这篇报道刊出后,变成此地无银三百两,所有的目标更加指向谢光宁了,谢光宁气愤之极,派人去谋杀记者,但记者却神秘地消失了……半个月后,单印终于出院,报纸上登出对他的采访还有他的相片。相片上的他一个眼睛被纱布缠上,一只手戴着手套,一条腿还打着石膏,看上去受伤很严重的样子。在采访中,单印谈起受伤经过,他说:“我是师父一手带大的,情同父子,常去祭拜。这次,我刚走近师父的坟墓,感到脚下一震,围着墓十多平方米的地方顿时飞扬起来,我就不省人事了。真没有想到此人如此险恶,竟然设下连环雷想置我于死地。”

记者问:“您现在这种情况,还能赌吗?”

单印说:“虽然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不适合赌了,但我感到做人要有诚信,就算输也要输得硬气些。所以,只要我有半口气,我还是要去参加这起赌战的。”

大家见单印这种情况还要参加赌战,料定他会输,顿时买赵之运赢的人迅速增加,而之前买单印赢的人,都嚷嚷着要退回押注。面对这种情况,谢光宁并没有感到高兴,因为他隐隐地感到,单印在这种情况下不主动认输,并且还要进行赌战,这说明他伤得并不严重。再者,这次赌约规定的五张牌玩法,并没有跟注的策略,完全是凭运气,也就说明,他只要能到赌场,就有赢的希望。

一般五张牌的玩法是这样的,当发出底牌后,在发第二张牌时双方可以下注与跟。这次赌局上约定的是起完牌,打开底牌后谁的点子大谁赢,因此运气成分是主要的。谢光宁不敢保证,在发牌的节骨眼上李文轩会不会出错。

当李文轩看到单印受伤的报道后,隐隐有些失意,本来,他想借着这次的豪赌赢得自己的一桶金,现在单印受伤,之前的合作就变得不明朗了。那天,李文轩闷闷不乐地从赌场出来,有个卖报的递给他一份报纸还有个纸条。纸条上写着,请到山里有事。他就明白是单印让他过去。他拦了辆黄包车,先拐到自己小妾住的地方,然后拐个弯直奔潘军辖区。

当文轩见到单印时,发现他头上没有包纱布,脚上也没打石膏,看上去并没有受伤的样子,便吃惊道:“单哥,您?”

“噢,是这样的,那天,付营长带兵护送我去祭奠师父,怕墓地有埋伏,打发士兵前去察看情况,结果他们走近我师父的墓时,踩响地雷,有个士兵当即被炸成碎片了。你可能会疑问,我为什么还要装着受伤?是这样的,当大家知道我受伤后,肯定都买赵之运赢,只有这样咱们赢过来才会充分些。”

李文轩终于如释重负,说:“单哥,太好了。”

单印问:“你有没有查出加藤教赵之运的是什么老千之术?”

李文轩点头说:“您也知道,用五张牌方式,两人对决,在不能坐庄发牌的情况下,除了发牌者抽老千,赌手能用的只是藏牌换牌了。因此,加藤专门设计了个装置,要装在赵之运的衣袖里,如果手中的牌不尽如人意可以把牌从袖子里弹出来。当然,这种老千并不容易操作,所以,他们主要依靠我来发老千牌。”

单印点点头:“那么,你发牌的时候怎么能够保证我能赢?”

李文轩想了想说:“如果我把老千牌全部发给你,他赵之运可能会提出你抽老千,这样反被其害。这样吧单哥,你上场时要带块强磁铁,等发完牌后,你说赵之运的牌有问题,然后用磁铁对他的牌进行测试证明他抽老千,这样就可以把他打败。如果不是我与加藤发牌,你就提出检查赵之运的袖子,同样可以查出老千装置。如果赵之运戴着眼镜,他的眼镜肯定有问题,你可以要求检查。当然,这些老千还是没有新意,小弟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是否有更为稳密的办法。不过单哥请放心,有我在赌场,他赵之运想赢不是那么容易的。”

单印点头说:“很好,就这么说定了。”

李文轩挠挠头说:“单哥,您,能不能先给我点钱。”

单印吃惊道:“文轩弟,两千大洋这么快就花没了?”

李文轩嗍嗍牙花子说:“单哥,实不相瞒,小弟之前欠了些钱,都还账了。” 单印点点头说:“这样吧,我再预支你一千大洋。”李文轩拿着大洋,直接打黄包车去了怡美院,点了头牌,风花雪月一番,早上才回赌场。走进办公室,见谢光宁、赵之运、加藤都在那儿,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上。谢光宁瞪着眼睛叫道:“你去哪了?”李文轩说:“这段时间压力大,我去怡美院了。”

“马上就要开赛了,你练得怎么样了?”

“我现在能做到百分之百发出老千牌了。”

“那好吧,今天我跟之运弟模拟一下,你来发牌。”

谢光宁与赵之运分桌而坐,李文轩拿出牌来,洗几下码到桌上,开始发牌。他准确地把老千牌发给赵之运。谢光宁点点头,让赵之运换上老千衣进行换牌试验。赵之运成功地弹出牌来,但那张牌往袖里塞的时候不顺利。谢光宁摇头说:“收牌太慢,连我都能看出来,这办法根本就不能用。把眼镜拿来,我看是否能够看到对方的底牌。”加藤抽出张牌来,扣到桌上,把眼镜递给谢光宁,他戴上眼镜看看牌的背面,果然看到背面的花纹里隐隐出现了红桃8的样子。他把眼镜摘下来,那张牌没任何两样。随后,他把老千牌与普通牌比较了几下,没有任何的不同,这才放心了些。

谢光宁说:“他单印虽然受伤,这不是几个人同时打牌,也不是玩骰子,如果发牌不能够抽老千,就算看到底牌也无能为力,说不定只是知道自己的牌输了。到时候,如果对方提出不能让文轩发牌,你们有没有考虑第三方人,比如推荐加藤或者另外再准备个发牌的人,这样才能做到万无一失。”加藤点头:“师座的提议,非常有必要。”随后,他们又从赌坛元老中找了位德高望重的人,跟他商量帮助发老千牌。那元老提出,如果你们出的钱多,老夫是可以做到的。最后他们以一千大洋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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