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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个强援,姜盛已经是闲庭信步,改进版的百鸟朝凤枪大开大合,收割了百余生命后杀到了青牛角面前。
青牛角抄起铁环大刀跳下了首领坐席,一劈二斩,杀势凌厉,一柄铁环大刀虎虎生风,姜盛不敢硬接,连退了几步。
青牛角双脚蹬地,瞬间欺近。明晃晃的刀刃闪着寒光杀了过来,姜盛只得提枪硬挡了一下。
姜盛只感到胸口一滞,气血翻腾,仿佛一记重锤打在胸口,双手被震得发麻,手中银枪差点掉落。一股大力让姜盛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十余步,脚下的方砖也被踩碎了几块。
姜盛眼前发黑,竟然无力舞动银枪,突然“哇”的一声,一口浓血喷了出来。
“夫君——”张婉蓉此时已经出了轿子,见姜盛遇险,惊得大喊,无奈体弱,难以施救,只能痛哭。
姜盛听到这一声唤,顿时清醒过来,主动后退了七八步,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提起了长枪。
青牛角再次挥刀时,姜盛却开始游走,无论青牛角如何砍劈,姜盛就是不接招,只是一个劲儿地游斗,青牛角虽然膂力颇大,但耐不住大刀的离心力,有几个没有眼力劲儿的贼兵就被青牛角的大刀劈成了两段。
姜盛一边游走一边出枪,或挑或刺,在他运动路线上的贼兵都遭了秧,只恨爹娘没有给自己多生几条腿,大堂之上已经混乱不堪,青牛角也已经力不从心。
姜盛故意漏了个破绽,青牛角不知是计,举起铁环大刀砸了下来,姜盛瞬间发力向左平移,趁着青牛角重心不稳的机会突然出枪,枪头钻入青牛角刀背上的铁环内。
青牛角的姿势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放开大刀,任由姜盛缴械;要么不放大刀,被姜盛勾倒,反正都没有好结果。
姜盛不给他考虑的时间,接着又是一拖一推,青牛角站立不稳,突然一个趔趄,青牛角只得撒手,百余斤重的铁环大刀被姜盛的枪头勾了去,重重地砸在地上,把姜盛也带了个趔趄。
青牛角见状,连忙从旁边抄起两把短斧,向姜盛冲了过来,姜盛大急,只得调转枪柄硬生生地抵挡。
青牛角连劈十余斧,都被姜盛挡住了,而姜盛的长枪也抽了出来。长枪在手的姜盛大吼一声,一杆银枪如惊雷入地,荡起漫天枪影,正是姜盛独创枪招“龙战八方”。
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阵乱响,姜盛的枪招发挥至极致,二十余合过去,姜盛突然收枪,笔直地立在当场,那青牛角还兀自挥舞着板斧,舞个不停。
反观后方,那爆发的“新娘”双刀翻飞,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周围已经被砍倒了一片,这时候,现场发生了逆转,那些被裹挟入伙的贼兵开始反戈,与昔日的袍泽杀到了一起。
姜盛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看青牛角进行“武术表演”,周围的贼兵见姜盛满身血迹、威风凛凛,心中早已怯了,不敢上前。
青牛角挥舞了好大一会儿才发现姜盛正戏谑地看着他,顿时满腔怒火,姜盛没有给他发飙的机会,双脚一蹬,百鸟朝凤枪的绝技之一“疾风龙牙突”已然施展出来,姜盛的身体和银枪合为一体,旋转着向前冲去,青牛角连忙抬起双斧抵挡,无奈遇到了精钢所铸的天罡亮银枪,遇到了堪称枪神的姜盛。
巨大的贯冲力催动枪尖,竟然刺穿了青牛角手中的板斧,犀利的枪尖插断了青牛角的气管,青牛角嘴里发出“嚯嚯”的声音,鲜血涌出了他的“吞天大嘴”。
姜盛借着石桌再次发力,银枪顶着青牛角的尸身迅速前进,插在了大首领宝座后面的石质虎纹屏风上,名噪一时的青牛角已经成了“死牛”,就这样被挂在了他的宝座上方。
姜盛大吼道:“青牛角已死,还不早降?!”这一声暴喝声震四野,大堂的房梁也随着颤抖。
大堂里面混乱的打斗慢慢停歇了下来,姜盛站在石桌上昂然挺立,身侧就是挂在石壁上的张牛角,满脸的血污、被染红的衣装、狰狞的表情,镇住了现场的所有人。
张婉蓉喜极而泣,成功了!夫君成功了!
轿夫们和那些惊恐不已的“新娘”们都欢呼起来,压在河间百姓心头的魔王终于授首了,从此可以扬眉吐气!
姜盛看到下面原本凶狠杀戮的那位“新娘”已经除去了婚服,露出短打的粗布衣服,根本就是个白白净净的少年郎!
大堂里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反戈成功的义军头目连忙向姜盛表明心迹,姜盛也知道他们大部分都是裹挟而来,于是说道:“我知道各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给你们一个赎罪的机会。请你们速去约束本部兵马,降者不杀,顽抗者死!整顿完毕后我另有安排!”
这个时候谁还敢得罪这尊杀神?乖乖地听命而去。姜盛拔出银枪,斩了张牛角的首级,然后身体一软,差点摔倒,接着用枪柄撑住了。张婉蓉狂奔过去搀扶,那扮作新娘的少年也跑了过来。
纵是姜盛已经强弩之末,这些贼兵也不敢造次,主动打扫起战场来,按着姜盛的命令,各部整理队伍。
“这位兄弟好生勇猛,敢问高姓大名?”姜盛问这少年。
“大兄忠肝义胆、为民除害,请受在下一拜!”那少年眼含热泪,当下跪倒在地。
“哎,等等,这位兄弟为何有此举动?”姜盛有些不解。
“在下的父母都死在青牛角刀下,大兄为在下报了血海深仇,当受此拜!”
姜盛这才恍然,不过这少年能够想到化装成新娘上山行刺,也算是有勇有谋,方才如果不是他及时出手,后果不堪设想,若是能为我所用,善莫大焉。
“兄弟请起,你不必谢我。方才若不是你出手参战,胜败尚未可知。”姜盛将那少年扶起来。
“大兄过谦了,大兄之能,非张郃所能比也!”那少年作了一揖。
“张郃?你叫张郃?”姜盛顿时有了精神。
“莫非大兄识得在下?”张郃有些疑惑。
“你确定你叫张郃?”姜盛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在下确乃张郃,字儁乂,河间人。”张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