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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格尔清了清嗓子,然后缓声道“这件事情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只是大家都忽略了而已,那就是这次起义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起的”
君士坦丁再次一脸懵圈,这事不是很显而易见么,但是他心知,既然巴格尔这样说,想来肯定有大新闻,尤里乌斯心细如发,一看大兄脸色便知道怎么回事,于是故意粗声粗气的说道“你这人好生没趣,大兄都说让你别卖关子了,你还卖,便是大兄听懂了,我们又听不懂”
巴格尔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已经习惯于和格林还有安徒生他们对话,互相斗斗话机也属平常,一时半会倒是难改“此次起义,归根到底,是因为普通人已然活不下去了,我虽没亲眼目睹,但是光是靠猜已经猜出了十之八九”
“这其中道理和时代性有关,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偏偏这最简单的事情却被大家忽略了,其次,国王肆意封赏贵族,导致了很多问题,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帝国威信下降,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也是我说帝国绝对赢不了的原因”
“我们分而谈之,首先,从这次叛军的后续反应说起,叛军会输,这是毋庸置疑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绝不是靠普通人就能推翻的,若是三大公一起举起反棋,我倒是可能看衰帝国,可惜此时差点火候”
“既然如此,帝国最佳的反应该是什么,帝国应该以迅雷之势扑灭叛逆,维持帝国强盛的外表,这说不定可以让帝国再续命百年,若是到时候新老贵族磨合完毕,说不定帝国还能再建辉煌,可惜这次的军队怎么看都不像有这份本事,而随着时间不断推移,那么帝国威信度下降的恶果就会显现”
“我可断言,随着叛逆席卷天下,若无力挽狂澜之人,那么诸大贵族必会听调不听宣,这时候,真正的乱世就来了”
巴格尔叹了口气,其实这其中还有很多事情他没有说,而且这其中很多话也有夸大的成分,只是若不说得骇人惊闻一点,别人又怎么会感兴趣呢,君士坦丁眼睛一眯“那依先生看,帝国还能活多久呢,那力挽狂澜之人要做什么才能行呢”
“帝国时间还算长远,具体时间,变数太多不好推论,而且,帝国灭亡和真正灭亡时两回事,这话便不谈了,若说力挽狂澜,第一,边境军队绝不可乱,其次,迅速解决新老贵族的矛盾,最后,分化巫师”
君士坦丁再次问出了白痴问题“为何先生觉得此次叛逆可以席卷天下?”,他一说完,巴格尔便用看白痴一般的眼神盯着他,让他浑身不自在“那个,先生,我问错了什么吗?”
“我说啊,你到底听没听我先前说什么啊,普通人活不下去了啊,他们活不下去自然不会让帝国活下去,打仗说到底打的是人,你巫师再强,一个人可以杀一万人又如何,这些巫师为何要为帝国服务,因为利益,这利益从何而来,因为人啊,无论荣耀还是权力,没有人那算什么,我给你一个大领主的职位,然后把你丢到一个人都没有的地方,你干么?”
“这件事和帝国是否强大根本没有关系,帝国可以给的荣耀,那些人一样可以给,帝国可以给的权力,他们只会赚的更大,有什么比开国之功更喜人呢,只要这些人没办法活下去,那么他们就会跟着能让他们活下去的人,这玩意是消灭不了的,你认为是那些叛逆带着他们造反,我觉得恰恰相反,是那些人逼着他们去造反,现在仅仅是很多人没反应过来,又或者想试探帝国的真正实力,随着战争的拖延,谈不上拖延,说不定我们还会败上几次呢”
巴格尔意味深长的看了君士坦丁一眼,他是真搞不懂了,看起来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是在这件事上转不过来弯呢,君士坦丁似乎有点不信,不过也没反驳,反而很给面子对巴格尔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夜深了,尤里乌斯,你送送先生”
巴格尔心知,他走后几人肯定要讨论一二,不过他也没心思搭理了,今日这些话本来就是被逼出来,其中有些东西连他自己都不信,不过那句‘帝国赢不了’倒是真的,尤里乌斯刚准备起身送巴格尔一程,巴格尔已经挥手道“不必了,你们自己讨论吧,我的话虽有危言耸听之处,但是有一半是真心实意的”
这日以后,君士坦丁绝口不谈那夜的谈话,一如往常的和巴格尔侃大山,看他的模样,大约是信了稍许,但是却不准备有动作,只等着静观其变,想到这里巴格尔就感到好笑,无论是自己还是他,其实现在都是一个无名小卒,竟然开始操心帝国兴衰了。
这么一起闲聊几日,巴格尔倒也涨了不少见识,不过很快君士坦丁也上了前线了,巴格尔少了个相识的人,日子再次恢复到了以前,虽然有心再结交几个好友,但是他接触的佣兵大多现实的很,话不到几句便是恳求帮忙多记些功劳,几次下来,巴格尔也彻底绝了在佣兵里再找个朋友的心思。
这日巴格尔正在外边观察佣兵,一脸疲倦的君士坦丁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先生,前线败了”,他虽然一脸疲倦,但是话中却有几分不意察觉的兴奋。
“败了便败了”这个时候,他几个小弟也跟了过来,这几个人也是一脸疲倦,其中有几人还带着伤势,君士坦丁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浅了,急声道“大败,不是对方,是我们”
这下巴格尔才算明白过来,他厉声道“不可能”,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这种事对方可能撒谎么,君士坦丁隐约有点笑意,但是神色依旧郑重“这个消息不久就会传过来,我断不会拿这件事和先生开玩笑的”
巴格尔皱了皱眉,虽然无论胜败都和他无关,毕竟他就是个搞后勤的,这里得解释一下,这次讨伐叛逆,帝国其实连十分之一的实力都没动到,不然帝国就算再窘迫,也不会就让一个人带两千人,然后派了个巫师军团,其他人全靠佣兵了,所以这次胜败其实和巴格尔并无关系,因为就算前线全死完了,帝国也谈不上什么伤筋动骨,而他一个搞后勤的更谈不上上战场了“怎么会败呢?”
“巫师军团有叛徒,诶,情况太复杂,此次大败第一是中了埋伏,第二是对方有高人,第三,有叛徒”君士坦丁简短的说完“我们之后会不会继续输下去啊”
巴格尔自己给自己打了嘴巴“我这乌鸦嘴”,说完他看着君士坦丁说道“我先前所言小败几场,那些都是说着玩的”
巴格尔话说到一半,君士坦丁已经拉着他的手急切的说道“坦丁乃真心的求教先生,先生切莫推辞啊,此话出于你口,入于我耳,万不会让第三人得知,先生但请放心,坦丁只是想知道后续,不会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的,便是有了,也绝不会拖累先生”
君士坦丁的眼神一片火热,脸上更是诚恳无比,而他身后的几位小弟看向巴格尔也是尊敬无比,想来是对他心悦诚服了,巴格尔心中不由苦笑,再想想当初不负责任的嘴炮,一时间倒是感慨万千,但是若让他总结一二倒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似乎因为他们的情况有点怪异,周围人已经开始注意起了这里,巴格尔不愿在此纠缠,便妥协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晚上我再去赴宴便是”
君士坦丁欣然一笑,那神色略有狂喜,与上次的邀请形成了鲜明对比“那坦丁今夜便恭候先生了”,他带着小弟匆匆离去,临走时还不忘回身看了几眼,似乎怕巴格尔不来,这种情况虽然让巴格尔有些苦恼,但是若问内心真正情绪,那便是一个字‘爽’。
入夜后,巴格尔如约而来,这次帐篷外站的依旧是尤里乌斯,但是巴格尔一进帐篷便发现了不同之处,不同于上次的恭贺大驾,这次的君士坦丁似乎有些坐立不安,巴格尔进入帐篷时他正来回踱步,想来若不是被人劝阻,恐怕亲自在外迎接了。
君士坦丁刚准备开口,却发现巴格尔古怪的看着自己,不由得转口道“坦丁有何怪异之处,先生一直这么看着我?”
巴格尔摇了摇头“没有怪异之处,只是,这没有才是最大的怪异”
君士坦丁顿时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话茬了,尤里乌斯是时的插嘴道“你这人好生无礼,大兄如此恭敬的待你,你每次说话都那么怪声怪气的,怪就怪,不怪就不怪,非要绕着弯子说话,我看大兄就好的很嘛,哼,先前大兄还想去迎你,幸好我拦了下来”
巴格尔看尤里乌斯好似准备一直吐槽下去,本欲绕过这个话题的心思也就淡了,刚准备开口解释一二,君士坦丁已经厉声斥责道“尤里乌斯,不许对先生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