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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我的形容有些抽象,小姑娘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呆滞了几秒钟,“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又抽了下嘴角,感慨这年头的人真有想象力,圈里吃这碗饭的哪个不是普通人是血肉之躯,怎么描述的还跟天神下凡一样了,他们可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更不可能拿菜刀去砍电线,只有脑残才会这么做。
我很想告诉她这就是个比喻,但又没说,这虽然是个比喻,但这比喻其实从某种方面也是个直白的形容,张晓晓的性格比她哥阳光开朗,我和她聊了很长时间,也对这两兄妹的迥异的个性产生强烈好奇心,血缘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明明一母同胞一个爹,怎么性格差距就这么大呢!
接下来又是无趣的24小时,这段时间我很嗜睡,饭量也较平时大了很多,虽然已经8月天儿还很热,而且CD这地方湿气重,是一种难以忍受的闷热,感觉整个人都处在蒸笼里,房间里明明有装空调,并且已经调到最低温度,但我一直在疯狂出汗,前几天倒也没这样,我静下心来仔细体会了一下,这才感觉到那股燥热其实不是受外界气候影响,而是我本身的身体出了问题。
打个比方,如果将我的身体比喻为一盏灯泡,它平时的功率也许只有15W,但现在我的状况让我坚信它的功率已经超越正常功率的好几倍,甚至已经达到150W,我能感觉到心脏在剧烈跳动,甚至有种错觉,它要破胸而出,血液流动的速度也明显加快,脉搏就像是在耳朵里跳动,全身的动脉血管搏动着,和心跳声一起像在多重演奏。
张氏兄妹一整天都待在房间里,安慰我说这是虫体排出前机体产生的强烈反应,虽说至今他们的家族都没研究透彻这种反应的机理,但家族的长辈们确信,这类似于免疫反应,虫体的蛋白结构让自体免疫细胞认定为侵入机体的抗原,而释放出免疫物质,但虫体的蛋白结构和机体某些部分的蛋白结构相似,这些免疫物质杀灭了虫体的同时,也对这些部位造成强烈刺激,从而引发一连串的生理反应。
张晓陌死人脸说这些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挤兑他两句,但头痛欲裂,强烈的痛感让我不受控制将头往床板上撞,两种痛楚倒是相互抵消,但接踵而至的,又是头晕目眩。
也不知道在床上挺尸了多久,汗液大量蒸发口干舌燥,煎熬到后期我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张氏兄妹根本没良心,一整天饭不给吃就算了,连水也不给喝,我被头晕和饥渴折磨的眼冒金星,黑暗笼下来的时候,终于听到张叔走进房间,掰开我的嘴,朝我嘴巴里倒了些东西。
“咽下去。”他这么道,“接下来是最后一关了,当你感到肚子疼的时候,就待在厕所别出来,直到腹痛消失,所有虫子都排干净……”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拼尽全力问了句,声音细小的像是蚊子哼哼。
“意思就是你会拉稀。”
房间门合上的瞬间,我知道没良心的张叔离开了。
随后张晓晓端了碗稀粥来,我感动的一塌糊涂,但粥没吃完肚子就开始翻江倒海,艰难往厕所爬去,屁股刚捱上马桶那动静就惊天地泣鬼神,最后只能用牙咬卫生纸的方式,阻止出口的呻吟,我想我当时要是叫出来声音绝对很销魂,当然,第二天也绝对没脸再见任何人。
我在厕所待了俩钟头,拉出来的都是难以言状的东西,再爬上床感觉整个身体像被冲洗过,虚脱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恍恍惚惚睡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在喂我水,眼睛也没睁张嘴喝了,想要睡去,却被胳膊上的刺痛惊醒。
睁眼房间灯火通明,张叔就站在我旁边,我的手肘扎着吊针,皮管的另一端连着吊瓶,弄半天是挂吊瓶啊,我舒了口气,一头冷汗瞬间淌下来。
“补充能量的。”
房间里早没了张氏兄妹的影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张叔摸了摸我的额头,找了把折椅在旁边坐下,并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
“你妈晚上来过一次电话。”张叔指了指床头充电的手机,“打到你手机上,我帮你接了,跟她说你水土不服拉肚子很厉害,下午看了医生,开的药里有安眠的成分,早早就睡了。”
我点头跟他道谢,这么几天破事缠身,倒是真忘了跟老娘交代行踪,张叔这扯谎的水平也挺牛逼,这话编排的半真半假,我妈那大大咧咧的性子肯定不会怀疑。
“我想问您件事儿……”
房间就我们俩人,正是谈话的绝佳机会,张死墨的行踪我一直放心不下,我有预感张叔在这事儿上做了隐瞒,而且确信自己的预感不会错。
“你想问什么?”张叔蹙了下眉,我的问题让他觉得不适,“你想问什么,我愿意回答的,都可以告诉你。”
“如果是您不愿回答,而我又知道您瞒着我呢……”
我耍了个小聪明,没直白地把问题抛过去,张叔的年纪阅历都在我之上,我直接问他,他如果不愿意告知,必然还是之前那套说辞,而我这么把话讲出去,与其说是同他周旋,不如说是明摆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他有事瞒我,而且很确定,他与其继续用之前的说辞哄骗,不如老实告诉我,张死墨到底去了哪里。
果然,我的聪明起了作用,张叔看着我沉默半晌,在他沉默的几分钟时间里,我只能静静等候,感觉像过了几十年那么久,最终,我终于等到他长舒一口气,然后用不可形容的目光看着我,那种目光很犀利,然而又并非抱有恶意。
“小墨说过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张叔如此道,“只是我没想到你聪明到这个份上,在我给你答案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到的?”
“不是猜的。”我道,“老实说您并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很多表现都过于刻意,就拿刚刚您跟我说接我母亲电话的时候,讲到内容,您的目光比平时要闪烁一些,在说张死墨下落的时候也是,而且您每次都转移话题,这实在很难不令人怀疑。”
张叔突然就笑了,笑了一会儿,表情又变得有些严肃,终于他张口正式同我谈及这事儿,听到他话的瞬间,我却期望自己从未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