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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完颇感慨,心说这是什么仇什么怨,老太太跟儿子置气结果把自个气死了,死了死了也不消停,还要变成活尸回来报复,不过变猫妖怎么回事儿?这年头都流行玩人兽了吗?年纪这么大了还这么重口……
黑棍说在他们老家有一种说法,说是很多动物其实是具有通灵能力的,有些活得年头长了,还具有一定修为,似妖非妖,但比普通的同类有更多不为人知的能力,他说有些人临死前如果有心愿未了,恰好又遇上路过的这类灵物,这个人以自身灵魂或者肉体为代价向这个灵物许愿,交易一旦达成,这个灵物就会在这个人死后帮助其实现愿望。
黑棍猜测这老太太就是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咽不下去,恰好又遇见路过的灵猫,她跟这猫许了个愿望,估计是希望自己死后不孝顺的儿子得到该有的报应,这只灵猫答应了她,然后就让她的身体转化成了那个样子。
目前的状况全部印证黑棍的猜测有些道理,但我之前也遇见过怨魂报复索命的事情,就觉得奇怪,这老太太死了变个怨鬼不就得了,干嘛还多此一举跟只猫较劲,再捋捋立刻就想通了,怨魂怨鬼这玩意儿首先没实体,要索命除非是像泰国那个电影院女鬼或者婴灵那种怨气特别大的,老太太这是她本是性格有问题,而且是跟儿子置气死的,而且她儿子赌不是一天两天,她是长期怄气,估计死前也没想到会这样突然撒手人寰。而且那男的再混账也是她自个的亲儿子,是她自个身上掉下来的肉,自个生的儿子再混账也得养大,这是每个母亲秉持的基本母性心理。
所以怨气不够,老太太所在的村子又比较迷信她很有可能知道这点,死亡的那一刹那,不排除有想过死后找儿子报复,但又没把握自个一定会变成怨魂,所以选择求助路过的阿猫阿狗。还有一个可能的原因,这是我从那张照片推测出来的,照片上的人影身形佝偻,行将就木,看这身板没有九十也有八十开外了,张死墨以前‘教育’过我,说人死后要变成鬼,即使是怨气贼大的怨灵,也不会像影视剧中描述的那样飞天遁地无所不能,更不可能一个羸弱枯槁的人,死后会变成身壮如牛的大力士。
人死后变成鬼魂,能力是有增加的,但不是无限制,有个外国科学家做过一项测试,对大量濒死者在死前死后分别称重,发现人死亡瞬间尸体会减轻3克,从而得出结论这3克就是灵魂的重量。
这一说法虽然有待佐证,但还是具有一些参考价值的,试问一个3克的灵魂,如何负担得起文艺渲染的夸张能力?
张死墨说他们家族多年的研究,还是认可灵魂就是一种能量,随着怨气的积累,这种能量会逐渐变得强大,而这强大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灵魂能够承载的怨气有一个上限,虽然至今他们的家族都没研究出这个上限是多少,但怨气的积聚一旦超出这个上限,灵魂所积累的能量会超过其本身,唯一结果,就是这个灵魂会不堪重负,然后自己爆掉。
那么言归正传,这个老太太怨气不够不足以变成怨魂,死后也就是个具有低能量的小鬼魂,她的肉体已经油尽灯枯,必然灵魂本身的能量也不够强大,那她要积累多久才能有足够的能力报复自个的儿子?
或者再悲剧一点,刚死不久儿子就办丧事烧纸钱,让鬼差把自个拎去投胎呢?即使儿子不孝顺一席草席卷着自个的遗体下葬丧事都没有办,如愿变成鬼魂等待怨气积累,那这个时间段,谁来保证自个不被阴司强制押进地府?
所以权衡之下,这老太太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不知道是以什么为代价和路过的妖猫达成了一个约定,这只猫让老太太尸变满足报复的愿望,而它自己从老太太那里得到的东西,一定对它本身大有裨益。
我觉得灵魂交易这种一次性的买卖有点不划算,而且也没听过阿猫阿狗能摄取灵魂的,反而是那几只被吸干血液的流浪狗非常可疑……没准,那老太太付出的代价,就是作苦力,在报复前帮助那只妖猫汲取更多新鲜的血液。
那老太太尸变瞬间袭击儿子,又手下留情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是顾念生前的母子亲情,还是真的像黑棍说的,她当时刚尸变后不久,身体还比较脆弱,没法承载人血?
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从性格描述来看,这老太太的儿子是个身强力壮孔武有力而且性格非常冲动暴躁的家伙,张死墨说一般身强力壮孔武有力的成年男子,阳气较其他人旺盛,性格冲动暴躁,阳气就更加旺盛,这也就是坊间所说的“猛鬼怕恶人”一说法的来由,从老太太尸变对她儿子下口来看,这一口应该是一种尝试,不排除她不想吸儿子的血,但那一口血下肚,她发现儿子血中旺盛的阳气让她承受不住,因此她选择逃离,想要等日后自个强大一些,再回来报复……
我坐在酒吧里,琢磨着这些事儿又跟那俩讨厌的聊了几句,挖出了点有用的信息,那学长说今天下午上课,他们专业有个学霸逃课了,他之所以注意到那女的没来,一方面是那女的是学霸从来不逃课,另一方面就是那女的长得挺漂亮性格又乖,他知道那女的不适合他,至少不适合当女朋友处,但这种类型都好骗,不适合结婚不代表不适合找机会睡了她。
黑棍听这话呵呵一乐,人黑显得牙齿更白,那俩货窝一起笑的犯贱,形象十分猥琐。我暗骂一声人渣,也没发表评论,大学里这种人渣论堆搓,真个个计较,非被恶心死。
那俩人渣没注意到我的蔑视,继续在灯红酒绿的霓虹灯下讨论女人的话题,我尴尬陪着说了两句,实在不想继续尬聊,一把抓了背包借喝醉就想赶紧走人。
谁知道刚离开座位就被人一把拽住手腕,侧头一看,黑棍拉着我的手腕笑的非常猥琐,大概是酒劲又上来了,说什么虽然我有男朋友,但他不介意当我备胎。
酒吧的人都被这一声嚷嚷吸引过来,频频声援,国人爱瞎凑热闹,从来不嫌事儿大,不过哥们也不是吃素的,抬脚就踹,那一脚是下了死力气的,黑棍带着他的椅子瞬间飞到四米开外,而我的手臂也因此留下了三道抓痕,那些看热闹的瞬间就静音了,黑棍从地上爬起来,我看了看自个被抓伤的手臂,冷声一笑。
“你属猫啊,老太太没变异你他妈变异了?娘们转世投胎的吧你?”
黑棍看着体格特棒,其实也是个外强中干的软柿子,被我这么一整反而不知所措,眼看着酒吧的保镖过来了,我那学长急忙打圆场,拖着我俩就急忙退出酒吧。
我把挎包背在背上,被酒吧的保镖看着从后门出去,我们三前脚出门,后脚那些人就把酒吧后门从里面反锁上了,好像生怕我们再找机会溜进去。后门是一条小道,就建在一片荒地旁边,那片是一刚拆的建筑,野草长的有膝盖高,那条道儿连个路灯都没有,可以看到远处学生街的灯光。
黑棍刚被我踹飞特别没面子,这会儿也不好意思过来纠缠,有了刚刚那下我也不怕他纠缠,换做是以前的我,绝对是软柿子只有挨宰吃亏的份儿,但在泰国经历了这么多,就他妈这两个王八蛋,我真的不放在眼里,真动手也不怕,他俩一块上我肯定打不过,招呼几下,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跑,再不行……就同归于尽,哥们就算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坚仁你等等我俩!”学长在身后这样叫我,“荒郊野外,咱们三一块走,到有光的地方再分手吧,最近大学城不太平……”
我看了看远处灯火通明的学生街,大声骂了句孬种,还是停下步子,可以听见他俩赶过来的脚步声儿,回头瞄了一眼,突然看到就在那俩奔跑的傻逼之后,荒地的杂草堆里,有一双匍匐的,散发绿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