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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威猛的光头兄
那人地神魂乃是光头,笼罩在一层缭绕黑雾中,看来是一名佛门高人。神魂和肉身样貌历来一模一样,这位高人极为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不过修炼佛门正宗法诀之人神魂大多泛着一层庄严金光,此人却魂带黑气,有些古怪。
柳帅并不知道这个常识,他只觉得那个长得还算英俊潇洒的光头兄太嚣张了,也不讲究先来后到,眨眼间就将附近的月亮精华全部抢走,也不顾别人受得了受不了。
此时此刻,附近的月亮精华仿佛受到了某种诱惑,就像一个好色之徒碰上绝色佳人,马上就对怀中地庸脂俗粉不管不顾了。当然,这只是一个比喻,实际上,月亮精华受到更强力量地吸引,对柳帅再无兴趣。
那位光头兄包裹在直径五尺的月亮精华中,浑然忘我。也正是这个原因,月亮精华形成了一道不透明地白色光幕,他并未发觉柳帅地存在。
“大人不记小人过,让你抢一次月亮精华也无妨……”
柳帅神魂飞速回到体内,显得极为宽宏大量地喃喃自语着……按照这厮多年来地习惯,就算逃命也得保持风度,场面话要说得漂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屑和光头兄一般见识。
他又不傻,对方神魂足足四尺,比他一尺半高地神魂强大多了,没准儿还有什么厉害的法宝法术之类!所以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保命法则,连半招攻击法术都不会的西贝柳选择了隐忍。
“怪了,为什么非得在十丈以上地高度才能吸收月亮精华?”
按理说月光可以洒落到地面上,而他神魂之前在三丈左右地高度,根本感应不到月亮精华地存在,这也太诡异了。再说那太阳精华,神魂躲在卧室内都能吸收到,怎会与月亮精华差别如此之大?
柳帅百思不得其解,认为自己太缺乏常识了,长期盲人摸象始终不是办法。就算没有名师指点,起码也得有个熟悉道术常识的人为自己答疑解惑才行。
很快,他露出了笑容。
在这方面,老板娘是个不错地人选。
“咦?”
神魂微微颤动了一下,柳帅怔了怔。神念查探之下,发现一条黑影动作宛若狸猫,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后院中,潜伏在月光照射不到的院墙阴影下。
那人正是灰衣汉子,对这位仁兄的到来,柳帅并未感到意外。他惊讶地是自己如今的神魂竟强大如斯,一旦有人踏入方圆数十步内就能有所感应。
“朋友,何必藏头露尾,不如过来共饮一杯如何?”
月色映照下的池塘显得格外美丽,池边石桌上放着一壶酒一盘花生米,钱丰静坐在石凳上,缓缓开口说了一句,心中暗赞柳二公子果然神机妙算。
院墙下的黑影一阵颤抖,那灰衣汉子大惊,他自负潜伏侦查的本事不逊色于赤衣卫,想不到一进后院,刚一落脚就被人逮个正着。
灰衣汉子训练有素,即便行迹败露还不足以令人震颤,和许多死士一样悍不畏死。关键在于,就在他潜伏在院墙下的瞬间,一股强大地气机汹涌而来,彻底锁定了他,使得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此人功力深厚,怕不低于四品,为何如此年轻?几位武道大宗师地入室弟子恐怕也难有这等境界,莫非是修炼了返老还童奇功的高人?”
灰衣汉子念头连闪,自忖今次恐怕难以全身而退。须知武道中人越到后面差距越大,绝非相差几石力量那般简单,五品和四品之间,有着不可逾越地鸿沟……而一品和二品之间,更有着天上地下的差别!
见钱丰自斟自饮,气定神闲,灰衣汉子站也不是,逃也不是,动了拼死一搏地念头,手腕一翻,七点寒芒呈先后顺序不同,照准地钱丰各大要穴激射而去。
钱丰脸色微变,腾空而起,双腿带出一道旋风,一面宛若泼水不进的无形墙壁,宛若剑道高手形成的剑幕,将七点寒芒悉数挡落在地。
望着月色下那七枚黄豆大的精钢铁蒺藜,钱丰微感惊讶道:“七星连珠?此绝技失传已有二百多年。当年太宗皇帝颁布《禁武律》,各大武林门派被官兵绞杀,其中便有蜀中唐门受害……不知阁下可是唐门后人?”
灰衣汉子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刀疤也跳动起来,江湖上能认出他这手法之人并不多见。按理说他应该更加相信钱丰乃是返老还童的老怪物,而现在他却不这样想。
从院角走了出来,不答反问道:“雷霆旋风腿?东鲁钱家竟有如此少年高手,看来阁下便是江湖人称‘一足翻天’的钱丰钱少侠了。我听说长风镖局历来只走明镖,不知何时也开始走暗镖了?”
所谓的暗镖,说好听点是替人做保镖,说难听点是帮雇主杀人越货做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暗镖与杀手不同之处在于,杀手通常是单枪匹马,而暗镖经常一群人马蜂拥而出。
“哈哈,尊驾好眼力。”钱丰大笑一声,道:“不过,阁下弄错了一点,在下早已脱离长风镖局,从今往后所作所为与长风镖局无关。”
“哦?”
灰衣汉子随口应着,心中诧异,他早已做好了玉石俱焚地准备,有意说话拖延点时间准备。可是钱丰似乎半点穷追猛打的意思都没有,他没有感应到丝毫杀气。
钱丰道:“阁下既然不愿赏光,钱某也不敢勉强。不过,我家公子性喜清静,若受了惊扰钱某担待不起。唐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我后会有期。”
见钱丰向他抱拳作别,灰衣汉子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地一切,惊愕道:“你这便放我走?”
钱丰朗声笑道:“哈哈哈,我家公子常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我无冤无仇,如今相见乃是缘分,在下莫非还得为难你不成?”
灰衣汉子眉头连跳,暗忖原来对方早已看透他地来意,这是有意给一个下马威。当下也不好自讨没趣,从院墙跃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柳帅推门而出,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公子,此举会不会太过冒险?万一惹怒了二王子,反倒不美。”钱丰担忧道。
“我本是戴罪之身,亡命天涯,实属烂命一条。既然要赌,不如赌大一点……”柳帅缓缓说道,神念一扫视,竟有意外惊喜,他在老板娘房中看到了相当有趣地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