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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打仗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儿,何芷不可能也没办法在长宁镇等着魏来回来,所以在魏来离开之后,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带上魏大娘一起回京。
何芷与魏来本是未婚夫妻,她要带魏大娘离开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再加上魏来原本在京城也置办好了房子,准备来个辞官持久战的。这样一来,何芷将人接到京城之后,便是连安置也没问题了,只消派几个下人过去帮忙打整一番便是。
虽说故土难离,但魏大娘大约也是怕了这七年提心吊胆的等待,何芷只是稍稍劝说了一番,她倒也不坚持什么,从善如流的便答应了何芷同行回京。
几人很快将行李收拾了一番,待到大年初三的时候,何芷没意外的在门外看见了自家的十来个护卫,想来何尚书知道魏来要出征时便派了人往长宁镇来。只是这些人没有军令走得快,所以才晚了几天到。
何家护卫的到来,在长宁镇又引起了一场风波,甚至比魏来大年夜被军令调走更引人关注。
魏来一心辞官,再加上身份原因低调惯了,所以衣锦还乡时也没什么动静。虽说人人都知道她是个将军,可那官架子还没县城里的县太爷大,久而久之便也没什么人放在心上了。
可尚书府不同,无论是那一溜烟儿的高头大马,还是统一衣着的魁梧大汉,只要往魏家小院门口一站,气势立刻便出来了。也是直到此时,长宁镇上那些街坊邻居才知道,小魏将军那个不爱出门的未婚妻,出身是何等的富贵尊荣。
可是这些都和他们无关了,因为何家的护卫是来接人的。这一路回京可谓千里迢迢,没了魏来同行,尚书大人可不放心自家闺女独自上路。
于是年后没几天,一辆宽敞的马车悠悠的驶出了这个魏大娘住了大半辈子的小镇,载着她与何芷一起,踏上了回京和继续等待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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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来自接了军令,便与那三个军士一路疾行向西南而去。
或许真是军情紧急,几人在沿途的驿站征调了几匹马,一人三骑几乎是毫不停歇的赶路。期间魏来也曾问过西南军情,然而这几个传令兵职位卑微,隐约间只知道似乎是庆州的安平王反了,在西南一片闹得沸沸扬扬,其余一概不知。
魏来从军七载,全耗在了北州战场上,如今官职虽不算低了,但对于朝局什么的,却是半点儿不懂。安平王是何等人?别说了解了,就连这名号她都是第一次听说!
你说这日子过得好好的,没事儿造个什么反啊?
魏来一点儿也不理解这些大人物的想法。在她看来,一个王爷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的,庆州那地方地处西南,虽不如何富裕却是天高皇帝远,安平王好好的过他的逍遥日子便是了,没事儿瞎折腾什么?还选在这寒冬腊月的时候来打仗,也是不让人省心。
年没过好的小魏将军一路腹诽着向庆州赶去,然而没等到地方,她便明白了安平王为什么会在这时候造反。不是他想造反……或者说不是他想在这个时候造反,而是现实逼得他不得不反了。
早先在长宁镇时魏来便觉得今年的冬天尤其的冷,那纷纷扬扬的大雪在南方也是难得一见,待到她一路西行才发觉,长宁镇那边已经算是好的了,这西南竟已形成了雪灾!
庆州也在受灾范围内,而且那地方并不富裕。雪灾一来,压垮了房屋,冻死了牲畜,往年的冬衣也不够保暖,于是年前也不知冻死饿死了多少人。饥寒交迫之下,这地方自然要乱,而朝廷赈灾的钱粮,却迟迟不至。
这其中几番变化暂且不知,总归最后的结果是早有野心的安平王领着自己的私兵,趁势带着那些灾民振臂一呼,声势浩大的反了。
天灾*,也是无奈。
尤其是这次的雪灾受灾面积太大,远不止庆州一府一地,安平王举起反旗之后,这些地方也都乱了起来。倒不一定是要去投奔造反,但砸了衙门,抢了大户,扒了官府的粮仓这种事,却是屡见不鲜了。
总而言之,西南那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等到魏来终于跟着三个传令兵赶到平叛大军驻地,知道这些的时候,心头却是不自觉的放松了许多。
或许这么想很自私,但她真的已经厌倦了战争。庆州本不富裕,安平王哪怕早有野心,也没那么多钱粮招兵买马,这一出反叛虽然看着声势浩大,但其实不过是聚集了一群乌合之众,压根不堪一击。
魏来知道事情始末之后略一分析,便是一点儿也不担心这仗打不赢,她甚至觉得要不了两个月,她就可以回京去见母亲和瑾睿了。至于平叛之后的赈灾和安抚之类的事,自然是用不着她这个当兵的管。
放松了心情之后,魏来去了新分到的营帐里洗去了一身风尘,随后换上了盔甲。
梳洗过后身上舒服很多,盔甲穿在身上沉甸甸的重量也莫名让人安心,但魏来心中隐隐约约的却总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她蹙着眉头想了半晌,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有什么地方不对……
与此同时,京城,元帅府
难得的休沐日,魏延和何煜两个气场不和的人难得一团和气的坐在一起喝茶。
“魏来那小子,应该已经到军营了吧?”何尚书放下茶盏,当先开口打破了那一室寂静。
魏元帅闻言头也没抬的回道:“算算日程,是该到了,过两天那边也该打起来了。你家那掌上明珠如今也接了魏来的老娘回来了吧?”
“恩,在路上呢。”何尚书回了一句,突的又有些不放心,再次追问了一句:“老魏你说,这场仗应该没问题吧?我怎么总觉得有点儿不放心呢。”
魏元帅闻言嗤笑了一声,满不在乎的道:“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小魏那是跟着我在北州刀山血海里杀过来的,就安平王那点儿乌合之众能干嘛?更何况我都把她手下的黑甲骑兵给调过去了,她用着顺手呢。不多说,两个月准回来了。”
何尚书知道魏元帅说的有理,西南那边的情况他们也是心知肚明,否则不会这么着急的将魏来调过去攒军功。可是想起自家女儿那“克夫”的可怕惯性,总让人不那么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