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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一滴滴水滴,从厚厚的岩层中渗出,顺着一条条千姿百态的石钟乳低落在地面上。然后再汇聚成一条小溪,在阴暗深邃的溶洞内流淌。
虽然光线阴暗,但整个山洞内充斥着磅礴、精纯的仙灵之气。滴落在地上的每一滴水滴,都蕴含着磅礴的能量,溅落在小溪旁的水滴,没有深入地面消失不见,而是迅速化作了一块水滴状的晶石,里面所蕴含的能量,比一块所谓的极品晶石强了不知多少倍!
仙石!
这是传说中,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世界上的仙石,一块小小的这样的晶石,就足以培育出一个绝顶高手!
一阵青光闪烁后,沐风带着佛本香等人来到了悬空山地下深处的这个溶洞。溶洞外面,是数不胜数的法阵和禁制,就算是南天王和李恨水这种巅峰高手都无法靠近;然而,不知为何,沐风却凭着一缕神念的感应畅通无碍地挪移了进来。
这,就是所谓的仙泉?
看着山洞中汇聚成河,慢慢地流淌的小溪,沐风瞪大了双眼。不用展开庞大的神念,也可以清晰地感应到这些水滴所蕴含的力量,令人意外、激动,还有久久的震撼!这样的水滴,不用太多,也许只要区区几滴,就足以让画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沐风,你……,终于来了!”
没等沐风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溶洞深处就传来了一把悠悠的声音。听起来虚无缥缈,又有一股依稀熟悉的感觉。
“谁,什么人?”
沐风心头一震,略微迟疑后,毅然踏步向溶洞深处走去。一滴仙泉滴落在头顶上,体内立马涌现一股庞大的混沌力量,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浑身上下的毛孔都随之扩张起来,飘飘然的似乎就要破空而去。远离这个就要彻底坍塌的世界,进入一个未知的神秘的空间。
“走!”
沐风身后,佛本香和满江寒等人对看一眼,准备紧紧地跟上去。
然而,身形刚刚一动,就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飞出去,眼睁睁地看着沐风越走越远,逐步深入这个古怪的溶洞却没有一个人能跟上去。荒神满江寒不信邪,祭出无量尺对着虚空就是一尺拍下去,结果,叮的一声,威力惊人的无量尺应声折断,眼前的空气却不起一丝涟漪,被无形的力量阻挡在外。
天庭守护禁制!
在外面,远道而来的人们感应不到一丝上古天庭留下的力量,所有的曾威力无边的法阵和禁制都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一座漂浮在虚空中的孤零零的山。然而,在地下深处的这个溶洞,佛本香等人却遇到了传说中的天庭禁制。沐风一路畅通无阻,其他人却被隔绝在外,蕴含着非凡力量的仙泉就在眼前,除了沐风外却没有一个人能靠近半步。
滴答、滴答……
沐风在阴暗的溶洞中越走越远,身体上每落下一滴仙泉,体内的力量就强上一分。短短的几百步,就从圣人境后期突破到了圣人境巅峰,隐隐约约的有了突破最后的瓶颈,一举突破到传说中的化神境的迹象。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心神从修炼的突飞猛进中清醒过来,凝神仔细一看,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溶洞的尽头。一帘奔腾而下的瀑布后面,盘腿坐着一个清瘦的老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不是别人,赫然是当年在文笔塔上有缘相见的若虚道人。
“弟子沐风,见过道长!”
沐风福缘心至,不假思索地弯腰行礼,毕恭毕敬。
“起来吧,贫道等了这么多年,你终于来到了这里,这是天意。”若虚道人点点头,示意沐风站起来,“沐风,你还记不记得,贫道曾问你什么是天道么?”
沐风站起来,毕恭毕敬,“弟子愚钝,还请道人指点!”
“天道,也就是无为之道,一切顺其自然。刀能杀人,也能救人!虽杀戮千万,但心怀天下苍生,就算是一尊杀神又有何妨?”
若虚道人顿了顿,缓缓地接着说道:“贫道曾在文笔塔之巅静静听雷,虽然可以轻而易举地碾杀镇压在古塔下的魔种,但历经亿万万年而没有动手,静静等待冥冥中的一丝机缘。等待了整整一个纪元,在这个纪元的尽头,终于等到了一个人!”
“道长,所谓的三千浮屠,真能阻止天地大浩劫?”
沐风抬头看着水帘后的若虚道人,很多事情不必多问,电光火石之间就恍然大悟。
“不,三千浮屠也不能阻止每个纪元尽头必然到来的天地大浩劫。但是,可以把大千世界的芸芸众生都收起来,带领他们进入下一个纪元。”
若虚道人脸色平淡,静静地回答,“亿万万年来,我行走人间,游走四方,考验过数不胜数的所谓的天才,但一直等到最后,才找到最合适的人选。你的父亲沐渊、号称绝世天才的拓跋天都和太师赵无极,他们都是这个纪元尽头所涌现的天才,都有着莫大的气运。可惜,和你相比,他们要么缺乏大毅力,要么缺乏坚决的杀戮手段,离成为一个真正的杀戮之子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沐风,把八部浮屠,连同人皇笔、通天舰和你的山河社稷图等宝物全都拿出来吧。等你炼制出三千浮屠时,贫道就可以安心离去了,守护下一个纪元的,就轮到你了!”
若虚道人淡淡地笑笑,大手虚空一抓,把沐风隔空摄到身后。紧跟着,一掌按到沐风的后心,磅礴的力量就源源不断地涌入后者体内。流淌在溶洞内的仙泉,全都灌入漂浮在空中的八部浮屠。融合山河社稷图和人皇笔等宝物后,这件曾经的天庭大杀器开始了惊人的变化,上下三千个纪元的变化,在沐风脑海中一闪而过。那一刻,似乎化身命运长河的永恒主宰,掌控着大千世界所有生灵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轰隆,轰隆隆……
不知过了多久,整座悬空山猛烈地摇晃起来,出现了数不胜数的裂痕。在时空乱流的冲击下,就要步仙狱和妖界等异域空间的后尘,也要分崩离析,聚集在山上的高手,开始徒劳地四处狂奔,但根本就无处可逃。抬头看去,就连虚空也开始扭曲、坍塌,变成了绝对的真空和虚无。
“沐风,动手吧,希望有一天,我们可以在虚无世界重逢!”
猛烈地摇晃,让沐风都差点摔倒在地上。还没等他稳住身形,耳边就传来了若虚道人的声音,下意识地打出一道法诀。
霎时间,以悬空山为中心,一圈耀眼的青光远远地散播了出去,传遍大千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上至仙狱之主不甘老人,下至普普通通的村夫走卒,刹那间只感觉眼前青光一闪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下一刻,睁开眼睛一看,晴空万里,恐怖的天地大浩劫已经荡然无存。山还是那座山,水还是那片水,周围的景物没有丝毫的改变;只有参悟了天地玄机的超级高手,才如释重负,明白已经踏入了新的纪元!